研究指「奉命行事」 降低大腦自主意識

「我只是奉命行事。」無論是二戰時納粹還是1990年代盧旺達的種族屠殺，我們總聽到集體施暴者如此為暴行開脫。一項新研究為這種現象找到解釋，原來人在服從命令時，感覺會滯後於行動，腦袋的自主意識減低，即心理上傾向認為自己毋須為行為負責。 - 英國倫敦大學學院與比利時布魯塞爾自由大學的心理學家做實驗，安排志願者隨機分配成一對對「執行者」或「受害者」。在半數實驗中，「執行者」自行決定是否向「受害者」施加輕微電擊，選擇電擊可獲小量金錢回報；另一半實驗中，他們是奉旨行事。研究人員藉調查「執行者」在兩種情景下觀感差異，了解他們大腦的「自我行動意識」（sense of agency）變化。

「執行者」與「受害者」會交換角色，確保所有參與者均知道受害感覺。在所有情况下，「執行者」藉按特定按鍵表明自己是否施罰，並在作決定後一秒內聽到一個音調，他們須自行估量，由按鍵到聽聲大概相差多少毫秒。

過往研究顯示，當人們自願做某件事情時，他們所感知的下決定與結果之間的時差，要比不受自己控制的行為短。研究人員認為，這個時間判斷，就是我們覺得要為個人行為負多大責任的指標，時差愈長，責任感愈小。例如，當我們自己開燈時，即使燈要過一陣子才亮，但我們卻覺得一按鈕燈就着，而在這次實驗中，「執行者」奉旨時的電擊時間遲過自行決定。

參與研究的倫敦大學學院哈格德教授哈格德（Patrick Haggard）說﹕「我們的研究顯示，服從命令而行動，比起自決行動，會減低自我行動意識。」他指出，這次研究的重大涵義是，社會領袖須為下令施虐負更大責任﹕「假如奉命行事的人確實感覺責任較輕，社會或許需要更強烈追究自主下命令的人。」研究報告發表於《當代生物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