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報章為 第13543號

2023年12月08日

星期五

印度人

在澳門

2023-12-08

澳門印度文化協會會長Victor Kumar(古維德)希望可以讓有興趣的人士親身體驗印度文化

參加者體驗印度指甲花藝術

導師帶領參加者體驗印度傳統舞蹈。

現場展示了介紹印度文化的書籍

協會希望可以在澳門推廣印度文化,一起交流想法、傳統和其他文化。

印度菜的香料和食材

協會於排燈節舉行活動(來源:澳門印度文化協會Facebook專頁)

澳門的印度人口並不多,但這個有着豐富文化的國家過去也跟澳門有着淵源,一些歷史建築背後亦有着他們的故事。時至今日,來澳的印度旅客較疫前有所減少,外僱數目亦有下降。這種文化連結未來可如何維繫?

團體舉辦室內「一日遊」 推廣印度文化體驗

澳門印度文化協會於今年十月舉辦「印度一日遊」活動,希望讓公眾在澳門也能親身感受印度文化。會長Victor Kumar(古維德)接受《正報》訪問時表示,印度的文化獨特而繽紛,希望能透過分享文化,在澳門帶來更多的色彩,並連結大家。「互相交流需要文化作為橋樑,作為連結。連結的意思是理解和溝通。這是我們在澳門分享文化和藝術的目標。」

「印度一日遊」已是第二年舉辦。活動除了瑜伽,還邀請了老師來為參加者介紹印度指甲花、寶萊塢舞蹈、傳統舞蹈、音樂和料理等,現場亦有展出一些與印度文化相關的書籍。老師除了講解和示範,亦會帶領一眾參加者一起親身嘗試。作為一個幅員遼闊的國家,印度不論是宗教、語言、族群都非常眾多,南部與北部的傳統與文化亦各有不同。「印度一日遊」亦嘗試涵蓋各個方面。例如活動中介紹的婆羅多舞(Bharatnatyam Dance)是南部的傳統,卡薩克舞(Kathak Dance)則是北部的舞蹈,各有特色。

古維德介紹,印度不只有咖哩和寶萊塢,「我們有幾百種語言,有各種的舞蹈,不只是有瑜伽。即使是咖哩,印度各地的咖哩都不相同,用的香料和煮法都不同。所以我們希望有更多人來了解和參與。印度有很多面向,不是每個印度人都會瑜伽,印度人也不只吃咖哩。」

除了「印度一日遊」,協會在一些重要的印度節日亦會舉辦活動,例如是3月初的「灑紅節」(Holi)和排燈節(11月12日)。「排燈節是慶祝勝利,是光明驅走黑暗,戰勝邪惡,予人希望。這是最重要的節日之一。」但古維德指,相比在印度,在澳門過節會簡單一些。而據協會Facebook專頁介紹,今年排燈節的活動包括「阿育吠陀食療工作坊」、「梵唱慶祝排燈節」和「印度素食晚餐」。

協會除了凝聚本地的印度人,亦會跟香港、內地的印度人聯繫,邀請他們來分享印度文化。古維德表示,本地的印度人口不多,介紹印度文化的活動也較少,所以談起澳門時很少會想到印度文化,因此他希望可以讓有興趣的人士親身體驗。他表示,很感謝澳門人和澳基會的支持。已來澳十多年的他覺得,澳門是一個多元文化的地方。本身是瑜珈教師的他表示,自己亦在學習中文和功夫,而他希望可以在澳門推廣印度文化,一起交流想法、傳統和其他文化。

古往今來淵源深

因着葡萄牙人在大航海時代開發的路線,加上對印度果亞的佔領,歷史上澳門一直與印度有着各種淵源及往來,澳門的一些歷史建築背後亦有與印度相關的故事。

據歷史學者黃鴻釗《16-19世紀果阿與澳門的關係》一文指出,16世紀時,葡萄牙將它的東方殖民帝國的統治中心設在果阿。果阿總督即印度總督,又稱為副王,是葡萄牙國王在東方的代理人,權力很大,代表葡萄牙國王領導莫桑比克、馬六甲、帝汶和澳門等地的總督,果阿亦是葡國重要的海軍基地,集中了葡萄牙在東方的大部分軍艦。「果阿基地定期派出軍艦在其勢力範圍內巡邏。馬六甲也有一支常駐艦隊保證該海峽以東航路的暢通無阻。這樣,印度洋就從數千年來的公海,變成了葡萄牙人的禁區。葡萄牙的東方海洋霸權大約維持了一個世紀之久。」

當然,澳門與印度的關係除了是軍事與政治上的,還有商貿上的,不少印度人亦會留居澳門。根據《澳門編年史》記載,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2月3日至1602年1月22日)2月22日,「一封皇家來信透露,不計往返於此的無數商人,此時澳門已經有600個印度—葡萄牙人家庭」;清嘉慶二年(1797年1月28日至1798年2月15日)3月28日,「在印度被譽為『生意王子』的銀行家路易斯•巴萊托(Luís Barreto)獲葡王特許令在澳門開設一家貿易商行」。而學者劉梓琳於《多元文化和本土化的交織:以澳門穆斯林的歷史發展為例》中就提到,由於葡萄牙佔據果阿地區,整個印度西海岸的商貿活動都受到葡萄牙人的影響,而為了經濟利益的發展,葡萄牙人保持與穆斯林商人之間的合作,從而確保自己在東方的收益。其中印度西海岸的古吉拉特地區是南亞一個非常重要的商業中心,而古吉拉特的穆斯林商人同樣也在整個東部亞洲繼續維繫原有的商業網絡,而在澳門,他們就留下了三個重要的痕跡:大屋、墓碑以及後裔。

劉梓琳指出,以古吉拉特裔商業世家穆薩家族為例,19世紀末期就有出生在澳門本土的穆薩家族族人。「1880年7月21日,澳門龍嵩街,時年40歲的古吉拉特穆斯林商人凱西姆.穆薩(Cassim Moosa,1840至1933)在自己購置的三層大屋中,迎來長子奧馬爾的出生;90年後,也就是1970年的3月22日,奧馬爾在這座由先父購置的大屋中與世長辭,他的獨子和三個女兒把他的遺體送至澳門回教墳場下葬」。這個大屋,正是龍嵩街的「架森洋行」,也是「全澳第二批不動產評定」中的「穆薩家族房屋」。而據指,「現今澳門回教墳場保留最早的墓碑,是上文所提及的古吉拉特(Gujarat)商人團體的墓碑(棺槨式墓碑,上有古吉拉特文字和烏爾都文,Urdu)」。

同樣是19世紀。1874年建成的港務局大樓(原稱摩爾兵營Quartel dos Mouros,俗稱水師廠)亦曾是當時由印度來澳的警察的營地。據澳門文化遺產網介紹,那裡可駐200多名官兵。由於部分印度人是伊斯蘭教徒,根據《澳門編年史》所載,在光緒十四年(1888年2月12日至1889年1月30日)10月2日,以卡薩姆.穆薩(Cassam Moosa)為首的一批居澳穆斯林向澳門政府申請,要求免費批給他們一幅土地建清真寺,「後來穆斯林社團利用港務局附近的一幅土地建起了一間臨時性的清真寺,政府還給予了400澳門元的補助」。可見在歷史上,於澳門互相交流的,從來不只有中國與葡國。

印度外僱與遊客近年均減少

澳門現時的人口普查並沒有顯示本地的印度人口,只簡單地歸類為「其他亞洲國家」。但勞工局的數據顯示,本地十多萬的外僱中,有數百位來自印度,主要從事不動產及工商服務業、酒店及飲食業、家傭及其他,例如批發及零售、教育、「文娛博彩及其他服務業」等。

在疫情之前,印度外僱的數目在2018年及2019年大約為800人,但疫情幾年間逐漸下降,其中酒店及飲食業的降幅最大。雖然2023年的人數稍有回升至500多人,但仍未及上2019年的水平。

遊客方面,根據旅遊局的數字,今年首三季的印度遊客超過3.2萬人次,佔整體的0.2%;2019年首三季的數字則為10.6萬人次,佔整體結構的0.4%;而2013年首三季的印度籍遊客大約12.1萬人次,佔整體結構0.6%。

另外,根據統計局2023年第二季的《澳門經濟季刊》,在總出口方面,出口至印度的貨值為2142.6萬元,按年上升0.4%,其中本地產品出口至印度的貨值微升0.1%。F1